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坑都很冷,北极圈钉子户

【2:00all曹企划 夜来香】

Summary:

我爱这夜色茫茫,

也爱这夜莺歌唱,

更爱那花一般的梦,

拥抱着夜来香,

吻着夜来香。

Warning:有大量私设捏造以及无逻辑

  

  临近新春,本该是万众庆喜之际,曹营却显得有些过分寂寥了。典满绕着营帐焦虑地踱步绕圈,极小心地撩开帘子往里探——曹操在睡觉。这很正常,操劳了太久的主公终于休息令所有手下都欣慰不已,但也不太正常,因为这是曹操入眠的第二天,已过去整整了24个时辰。谢天谢地,呼吸平稳,脉膊行健,典满替曹操掖了掖被角,犹豫地退出了营帐。这是曹操下的命令,靠近营帐者,格杀勿论,典满不知自己算不算得例外,却不敢触犯,隐约中有直觉告诉他曹操在做一件非常、非常重要的事。

  

  怪事是从曹操看到案上那封无名的书信开始的,典满贴着营帐站得笔直,不断地回忆那封信的细节。边缘烫金,花纹谈奢,刻了一朵很鲜研又很淡雅的无名花,像是一封绝不该出现在军营的情书。还有什么?对了,它很香,香到猜疑它含毒。曹魏没有这样的东西,甚至东吴、蜀汉,都不像,难猜。但典满将曹操的表情记得很深,起初是轻蔑与不屑,随即是狐疑,笑得很冷,却沉默了很久,最后,典满闭上眼睛,浮现出曹操的眼。这样杀伐果断的人,也会露出那样脆弱的神色吗?典满认为自己会永远保存这一记忆,这样的神色,他照镜子时时常见到,他懂,那是压抑思念之人的回忆。

  

  刚陷入睡梦的曹操,头痛欲裂,脑中多出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,正与原来的记忆缠斗。几晌后,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记忆告知他的消息,他穿越了。曹操摸出口袋里的手机,通讯录很简单,只有清一色的称呼,“秘书”“总监”“x总”,他点开摄像头照了照镜子,焦距框住了他的脸,二十来岁,很年轻,很...特别。头还有些痛,坠坠地提醒他忘了些什么,但他越想越痛,索性放弃了。曹操望了望天,蓝的,不虚;踩了踩地,硬的,很实;摸摸喉咙,热的,活着,他感受到自己的脉膊有力地跳动着,荒唐,竟有如此荒唐之事。

  

  他检索着记忆,很容易地适应了二十一世纪的生活,除了身上的西服有些紧绷,一切良好,他名叫曹瞒,是个年纪轻轻就已经白手起家的创业家,目前任曹魏集团的CEO。曹操摸了摸眼前的跑车方向盘,倚着靠背想,挺厉害的嘛,比曹操还年轻,他觉得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第二次机会,他踩下油门,说不心动很难,他朝桥边撞去,但他要回去,汽车玻璃的破碎声清脆,陷入黑暗前,曹操闭上眼,我要回我的曹营。

  

  病房里很静,点滴声撩拨着病床上曹操的心弦。他的头已不痛,却一片空白。烦躁无法解决任何事,但他现在很想杀人。房门被轻轻地扭开,一个身着白西装,打着金色领带的男人走了进来,不知为何,曹操警觉地发现他在打量自己,就像...打量一只野猫,令人恶心的目光。男人似乎对他撇嘴的动作视而不见,招招手,自有一个黑衣男上递上一把水果刀和一个苹果。他便在那坐着,一丝不苟地削着苹果。曹操盯着他的手,有力,纤直,和脸一样的白,他啧了的一声,却摸不清男人是谁,谨慎地沉默。两人间僵硬的气氛被男人轻松打破,被细细削好的苹果塞到了曹操手中,曹操磨着苹果流畅丰盈的果肉,一边看着男人慢条斯礼地一根根擦拭着他沾上计水的手指,说:“阿瞒,吃啊..”很轻、却很笃定的语气。曹操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块淡金色的手帕,被蹂躏得七七八八上上下下。

  

  头痛,心也痛,曹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挺拔、英俊、优雅,他喜欢的脸,但他看见他就烦,于是他问:“你叫什么?”男人倒是没有惊愕,眉也未皱的向黑衣男比了个手势,人安静散去。“我叫袁绍,你也可以叫我,袁本初。”“好,袁本初”,曹操点了点头,抬手把苹果抛在袁绍身上,留下一滩深色的汁渍,又滚落到瓷砖上,裂开,露出深褐色的果核。“我不喜欢苹果,因为我不喜欢你。”袁绍没有动,他沉默了几分钟,看向曹操的眼睛,金色的瞳孔,像蛇一样冷漠,简直是怪物,曹操诽腹着。下一刻却因惊惧而缩小了瞳仁,那双看着处尊养优的手掐住了他的颈脖,温热汇成炙烫,血液在奔啸,他在收紧,他想杀了我!曹操被恐惧袭卷了大脑,眼前的场景在晕眩,袁绍的脸在逐渐靠近,靠近...在窒息的前几秒,袁绍放开了手。曹操劫后逢生地搂着被子,汗湿衣背,这个疯子...居然掐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,简直...简直!

  

  袁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发抖,转身扭上门,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,“我会让你想起来。”,咔嗒、门被关上。曹操垂着眼反复擦了擦冰凉的唇,盯着地上的苹果残块,想,下一次见面我要扇他两巴掌。于是,一个吻,也轻飘飘的,和苹果烂进了垃圾袋。

  

  日暮西沉的时候,曹操的手机亮了,一个未知联系人,只打了几行字。“我叫了你的秘书来,明天我来接你出院,记住我的手机号137xxxxxxxx。”曹操空空的脑袋现在已填上两样东西,袁绍、袁绍的联系方式,嗯,袁绍不是东西。敲门声三下,克制有礼,曹操抬眼,秘书先生走路腰板挺得笔直,眼镜背后有一双温柔却淡淡疲惫的眼。他似乎并不着急,先替曹操理了理衣领,弯着腰说道:“我叫荀彧,你的创业合伙人,电话号...”曹操嗯了一声,或许不仅袁绍骗他,手机也在骗他。荀或侧了侧身,露出一张和他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的人。“这是荀攸,你的秘书。”,荀彧笑得很温和,荀攸则在一旁擦着手表,病房里一时寂静。“苟...彧”,“嗯?”“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。”“好的。”他不应该叫荀彧的名字的,曹操有些困惑,因为那不曾料到的下意识亲近。

  

  聚光灯太亮了,曹操眯起眼,推测心理医生脸上表情透露的意思,“曹先生,您的失忆可能是创伤后遗症,需要特定的人或物来刺激...”“医生”曹操突然出声,他低头盯了一会儿自己的鞋尖,问了个问题,“我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香味,然后想起了一些事,这是怎么回事?”曹操的脸色不是很好,唇白得很,脑中的记忆乱糟糟地挤作一团,闪过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。“曹先生,您这种症状,倒有些像普鲁斯特效应,简单来说,就是闻到特定的味道,失忆者就会想起与之相关的记忆...”听起来像是骗人的,曹操搅着手,相当难受。那令他想起记忆片段的气味,恰恰来自袁绍没能拿走的那块手帕,很浓的苹果味,盖着另一股他识别不太出的,花香味,大概是袁绍的香水味吧。真骚,曹操按了按太阳穴,想。

  

  峨眉高悬,曹操在碎纸片一般的记忆中穿梭,他看见袁绍的脸,嘴角勾起,很稚嫩,比长大后乖巧得多,直低着,与手中的苹果较劲。坑坑洼洼的苹果到了他手里,他想起,前几日与袁绍出去“劫富济贫”摔着了腿,他有些想笑,却笑不太出来。这样的岁月,太短了。

  

  第二日早,曹操睁开眼,心情复杂地发现自己满嘴苹果味,他蹭了蹭绵软的枕头,等待袁绍的到来。床边柜上是一份素色的保温罐,下压着一张便条,曹操下意识地觉得,这或许是荀彧留下的。“曹总,小米粥要趁热喝,早餐不可不用。——荀彧”果然。但...难道他兼任自己的秘书?曹操小口小口地喝着,有点百无聊赖,为什么自己会住桥上撞?袁绍和自己是什么关系?他不死心地又吃了口苹果,然后不得不承认,似乎只有袁绍的香水味对自己恢复记忆有用。

  

  袁绍逆着光走进病房,光镀在他的侧脸,亮得曹操看不清他的表情。“阿瞒”,曹操“嗯”一声,很乖顺地跟着他走。气氛有些奇怪,先前的剑拔弩张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亲呢。袁绍的座驾车如其人,通身白金,曹操坐下副驾驶座,对袁绍暴发户般的审美难以苟同。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

  “去哪?”

  “我家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“我想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


  “你喜欢喷香水?”

  “不。”

  “我闻到...一股说不出的味道。”

  “我养了一盆夜来香。”


  “我为什么要撞桥?”

  “你有病”

  “......”


  “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
袁绍低了低头,安静地如同透明,让曹操没来由地恐惧,如同一场梦。


  “你想起来多少?”

  

  曹操被问住了,看着袁绍手腕上闪闪发光的百达翡丽发呆,过了一会儿张了张嘴,带着点鼻音,“很小的时候,你带着我,为非作歹...无恶不作,上树下山,横行乡里...”袁绍没接话,轻轻地笑了笑。在一栋别墅前停了车,拉开曹操的车门。阳光正盛,扑了曹操一脸,袁绍的发梢在发光,他愣了愣。袁绍的指尖很凉,拍了拍曹操的脑袋,蜻蜓点水一样。“那你该叫我哥哥。”曹操没开口,觉得哪哪都不合理。但感觉是这样的,那是两小无猜的童年。

  

  金色,从头到脚的金色,几乎要闪瞎曹操的眼睛,曹操没忍住,叫往了袁绍,“袁本初,你怎么不在前面立一个金色雕像?”袁绍设理,只深深地看他一眼,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“为了区分”。区分,区分什么?曹操觉得,再不找回记忆,他迟早因失心疯而死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的卧室就在袁绍卧室左手,布置倒不金碧辉煌,只略微奢华了一些。他便住下,或许是因为潜意识告诉他,袁绍不会害他。

  

  倾盆大雨。风暴来得出奇,转眼便乌云压顶,黑漆漆得可怖。袁绍房间灯火通明,安神香袅袅升起,似乎能将一切隔绝在外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很不爽。两个小时前他被袁绍拽过来,本以为有什么大事,却被晾在床上等袁大少爷洗漱,整整两个小时袁绍还没从浴室里走出来,是死了、还是死了?“喂,袁本初,你的夜来香呢?”流水声停了,湿热的雾气争先恐后地充盈卧室,袁绍的声音飘飘忽忽“夜来香有毒,闻多了致幻。”曹操沉默下来,为什么袁绍要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?

  

  携着湿气的袁绍正在向他靠近,浓郁的夜来香味似乎要将曹操整个包裹,蓬松的发丝还残留着吹风机的余热,扫在曹操眼帘上,像一朵蒲公英。头又痛起来,眼前的袁绍分成了两个...四个...太多了,直到贴上一处炙热,曹操才清醒过来,入眼是袁绍的鼻梁,袁绍的嘴唇,袁绍慢慢抬起的、饱含欲望的眼。这不是别墅,这是哪?曹操动不了,自然也无法挣脱,只能如旁观者一般看着袁绍吻他的锁骨,留下一串湿漉。袁绍不容置喙地覆掌蒙上他的眼,他在黑暗中惴惴,被袁绍进入,青涩的痛。曹操有些茫然,他和袁绍居然是这种关系?

  

  曹操再一次睁眼时,已是别墅的九点,保姆恭敬地端来早餐,曹操却没了胃口,脑中还是袁绍低哑的呻吟和如影随形的交媾的肉体,该死的,他磨了磨牙。“怎么不吃饭?”袁绍进来时,就见他端着碗发呆,粥已发凉。曹操咳了声,扭过头不去看他,袁绍已明了他昨夜又找回了些记忆。“想起了什么?”袁绍气定神闲地坐下等他回答,半点没有性爱后的尴尬感。“你...变态。”这倒是实话实说,记忆里每次做爱的场景似乎都有所不同,更遑论肉体从青涩到成熟,曹操都不敢细数他们做过多少次,一晚上体验那么多,太为难他了。袁绍笑得很开怀,拇指肚蹭了蹭曹操的嘴角,凑过去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暧味的吻,或许是要坐实变态的称呼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敛了敛眼,别过了脸,“袁本初,等会儿秘书会来接我。”袁绍却未多置一词,只点了点头作为回应,走了。曹操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阳光下的玫瑰花园里,热烈烈的红,几乎要烫坏他的眼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  

  荀彧开车四平八稳,空调风温和无声,一切都和他的人一样细致,放心。曹操敲着手机屏幕,看似随意地与他搭话。“我们认识很久了吗?”荀彧眼波不动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“我为什么会撞车自杀?”“抱歉,我不清楚。”“我是个怎样的人?”荀彧沉默了很久,久到曹操认为他不想再开口说话。


  “是个...坚定的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曹操打量着荀彧,显著的文弱士人气度,少了秘书的精干,一把柔和的刀,他突然想到。

  

  自进入曹魏集团大门后,曹操已察觉无数打量的目光,“他是谁?”曹操向那个直勾勾盯着他的男人颔了颔首,荀彧抱着文件,小小地笑了下,“他叫郭嘉,我的...弟弟。”“有点像高中生。”郭嘉似乎有所感应,隔着厚厚的齐刘海也能感受到他的热切。“嗯,但他很聪明,非常聪明。”

  

  电梯里早有人等着,曹操皱着眉注视着那人毫无顾忌地抽出一根烟,咬碎爆珠。电梯里聚起青萄萄味的尼古丁烟雾,“你叫什么?”那人的脸隐在烟雾里,忽明忽暗,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,曹操仔细地辨认,“陈宫”。头又开始痛了,曹操面无表情地率先走出电梯,烟雾随着他的行动挥散,只在他的衣袖口笼了一层淡淡的烟味。

  

  站在总裁办公室,曹操叫住荀彧,问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,“我和袁绍是什么关系?”荀彧的嘴张了张,叹着气回答道:“或许是,仇人吧。”曹操径直走进办公室。荀彧遥遥地望着,怎么也说不出叫住他的话。

  

  窗大开着,奢贵的落地窗,泼洒一地的阳光,照着一盆花。曹操无声地笑了,不用凑近都能感知到那股浓郁妖治的夜来香味。将身子陷入皮椅,打着圈,电脑桌面上的文件有些陌生,他检索着办公桌上的纸张,凭着记忆摸出一张纸。是一张会议记录,夹在一本很古朴的笔记本里。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烦躁,曹操盯着中心画了许多圈的龙飞凤舞的黑字发呆,心想真是力透纸背,“我要杀了袁绍”,他颠来倒去地念了念,呆了会儿。滑开手机,他输入那个背好些天的号码,黑名单联系人,记录丢失得七七八八剩着拉黑前的最后一句话是,“我恨你”。红色的感叹号在闪烁,曹操慢慢阖上眼,任凭自己被夜来香味缠绕。

  他看见争吵,看见雪亮的剑锋照亮彼此的冷漠,他看见巍峨的宫殿陷入长久的空寂,火焰滚滚,血染衣袍。尘土,飞沙,骑兵,践踏,白骨丛丛,伤疤纵横,沁出血丝,他穿了一身红袍。对啊,我叫曹操。

  

  他想了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我不属于这里,我属于乱世。

  

  他想醒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阿瞒...阿瞒”为什么又幻听了?

  

  他睁开眼,分不清这是哪。眼前是片黑暗。他讨厌袁绍金线绣成的衣袍,讨厌袁绍永远完美的表情,讨厌袁绍的傲慢、自大与虚荣,讨厌与袁绍有关的一切。“不对”,有人轻轻地反驳,曹操用开衣袖,头也不回地向前走。“不对”那声音大起来,就在他身边。光亮起来,那是一而镜子,里面是“曹操”。他将手掌贴上镜面,回味的同时又讥笑自己的年轻,他不容反驳地摇着头。

  

  镜子毫无征照地碎了,融回一滩黑暗。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剑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继续往前走,却发现动弹不得,他怒气冲天,环顾四周,无数面镜子沉默地立着,光像窃贼般折射来折射去。他想大哭大笑,镜子里的他却只面无表情地说着“不对”。他按住自己的心,却悲哀地发现,他的心认可了。几点烛光顶替了黑暗,曹操的剑锋触上镜子。碎片,像万花筒拼聚扭曲,那是袁绍的遗照。

  

  他看见袁绍。

  

  很孩子气的眼睛,拙劣地掩藏起几乎化为实质的情愫。“袁本初”他嗓子有些哑,感觉喘不上气,咬着牙,磕了磕袁绍的肩膀,然后又突然笑起来。“还以为见不到你了。”袁绍的西服领口是不符他性格的凌乱,喉结不稳地滚动着说:“你不会死。”曹操挑了挑眉,噙着笑说:“嗯,我还要收购袁氏集团呢,对吧,前任?”袁绍将他打横抱起,突出其来的高度令曹操下意识地揽住袁绍的脖子,在曹操咬牙切齿骂娘前,袁绍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,慢悠悠地问他“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曹操眯起眼,盯着窗边娇艳的夜来香花瓣随口答道,“当然是仇人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袁绍毫无预兆地扇了他屁股一巴掌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不敢置信,错鄂,羞惭,恼火,变成一团充了气的棉花。不用夜来香他也能清楚地回想起很久前的一个冬日,袁绍以常人难以想象之变态也扇了他屁股一巴掌,带着硕硬的戒指,扇得他生疼,红痕消了整整一月有余。他也终于确认,袁绍和他一样,不属于二十一世纪。曹操眼眶充血,恶狠狠地咬了袁绍一口,很深,湿漉漉的。“你这个疯子,变态,做鬼也不放过我的死人....”声音越发低下去,余了发颤的尾音。袁绍仔仔细细地用食指描摹了他的五官,心情很好地指着夜来香对他说:“送你的新年礼物,早点下来陪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阿、瞒、”他说得很谴绻,包括最后那个吻。

  

  那个吻轻得以至于曹操不敢相信他醒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典满终于有机会拭去额顶的冷汗,整整四十八个小时,主公总算是醒了。曹操的目光有些飘忽,浮浮的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“典满,那封信呢?”典满收回偷窥曹操泪痕的视线,不知怎么回答。那封信,他也偷偷找过,却没发现一丝痕迹。“啊,在这。”原来在枕下。典满这时才瞥过一两字眼“下来陪我”,他登时心惊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用指腹摩挲了下那朵烫金花,沉吟了半晌说,“取火,我要烧了。”直到典满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曹操才敢闭上眼睛,怕此时的一切仍是幻境。朔月分明,曹操望向窗外,轻轻地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他想,真是极好的新年礼物,只怕未来,再也做不得这样好的梦了。


  “主公!”


  “何事?”


  “先前送信的士兵失踪,属下发现他曾于两天前在主公营帐旁种了一朵无名花。是否拔除?”


  “...带我去看”

  

  曹操几乎要忘掉呼吸,那分明是一朵夜来香,沾着月光,露珠如血欲滴。他摆摆手屏退众人,向花靠近。直到眼睛酸涩,他才敢极轻地眨了眨眼,拍下一张与花的合照。

  

  烟火升了起来,欢呼声音逐渐沸腾。除夕夜要守岁啊,他滑着手机联系人,想发送给袁绍,又想到袁绍早死,顿时这照片烫手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手机亮了亮,0:00,是一条短信,非联系人,只有短短几个字,“新年快乐^^”曹操反复读了许多遍,然后捏着那朵花,笑起来。这是他在“二十一世纪”第一个也唯一会背的号码。他将照片发送给了这个未知联系人,一个箭头不断地旋转着,曹操看向天空,金色的烟花炸开,碎成无数星星。

  

  “发送成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冀州的消息迟了一天才传过来,袁绍坟墓遭到毁坏,原因不明。

  

  曹操慢条斯理地系上披风,想,好一朵夜来香。


  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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